运动的镜头——记石柱籍青年导演汪嘉杉

汪嘉杉(前排左三)在影视拍摄现场检查设备

平常在影视剧中所看见的运动镜头,其实很难拍摄,需要付出艰辛的劳作。如果没有一股坚韧的干劲,没有一副铁打的身板,没有精准聚焦的眼神和对影像灵感的捕捉,那是不会出好成果的。年轻人汪嘉杉做到了,他被同事称为“最疯狂的运动镜头使用者”。

一个名叫“石柱巴盐古道文苑”的QQ群,2018年夏进来了一位陌生人,是群主拉入群的。后来才知道,这位陌生人叫汪嘉杉,是一位导演。导演这个职业挺时髦的,我感觉有些遥远,便没在意。汪导演很随和,而且不时抛发几句诗文或几张照片,我觉得这个人还行,至少没有摆出高不可攀的导演架子。

汪嘉杉在公园留影

今年3月中旬,汪嘉杉回到石柱。这个时候,石柱的新冠肺炎疫情已基本控制,在搞好自我防护的前提下,人们可以外出啦。在本土知名作家罗涌的邀约下,“石柱巴盐古道文苑”的几个驴友聚在一起品茶聊天、喝酒侃山,我和汪导演也应邀到场。

我发现这位导演,其实是一位愣头小伙,个子蛮高,身体壮实,表情憨厚,但肤色黝黑,话语不多。我们谈到影视剧的拍摄,谈到剧本创作,谈到巴盐古道文化,谈到秦良玉文化,谈到宇宙起源,谈到遗传基因,谈到山海经的神话密码,谈到量子力学等等,无论我的话题如何跳跃,他都能像运动镜头一样如响之应声地捕捉到,恍然觉得,我们竟然有那么多的共同话题。一直粘了两天,直喝得酩酊大醉,我们方才依依不舍地辞别。

5月3日,在汪导演的邀请下,“石柱巴盐古道文苑”的驴友们到他的老家——鱼池镇采风。喀斯特的地貌,超绝坚挺的龙角石风景,改变不了这里曾经的贫穷痕迹,倘若不是脱贫攻坚工作的扎实开展,这里依然是过路黄似的苦命凼,在穷人的眼里,何来美景。汪嘉杉就是从这里走往繁华城市的,他是纯朴的山里人,地地道道的农民儿子。

汪嘉杉在影视拍摄现场摄像

在他的家乡,我继续加深印象,了解这位在运动镜头中拼搏的年轻人。

因为贫困,他只能靠自己不懈努力,所以他始终处于劳碌奔波之中。

汪嘉杉自小爱好美术,在校期间,他这方面的才能表现就比较突出。16岁初中毕业,由于文化课不及格,父母觉得他不是读书的材料,更因为贫穷,父母便要求他参军。但是他深深地热爱绘画艺术,始终无法放弃他的艺术梦想。

执着之中有偶遇。2006年,仅16岁的他看到某影视学校的招生广告后,独自一人背着简单的行囊,去四川泸州一所民办的影视学校,学习他梦想的影视艺术。在报名时才发现,这里没有他想学的课程,接待他的老师向他推荐学习表演。经过再三考虑,他觉得表演也是一门很好的艺术,就报了表演专业。

在泸州学习期间,家里人因为无法凑足他的学费,要求他放弃学业,回家干农活。可当下的学业,正是他心中的梦想,怎可轻易舍弃?于是,他只能成为半工半读学子的一分子,放学或放假后,就自觉去找工厂做零散工。凭着那股对艺术的热爱,什么苦与累都能忍受。

2007年,泸州学习期满一年后,由于在校表现优秀,时常受到老师和学校领导的表扬,汪嘉杉被学校推荐外出跟随剧组拍戏。

刚去剧组的他,什么都不懂,剧组把他分配到制片部门做场务。场务是剧组最底层次,每天都是做最苦最累的杂务杂事,体力劳动强度最大,工资最低。

汪嘉杉在影视拍摄现场说戏

汪嘉杉学的是表演,所以很渴望在剧组演个角色入个镜头,便向剧组其他同志探听如何才能参加表演。有人私下告诉他,想演戏没那么容易,都要从底层做起,除非你有特别的才貌。别说没有特别的才貌,连分文都没有的他相信,底层做不好,上楼永无望。于是,他每天拼命工作,以期得到同事和领导的认可和提携。即使这样,也没有多大的用处,大大小小的“佬”,很难将他纳入法眼,更多时候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呢。他发现想做演员真没那么容易,而且自己其貌不扬,可能性少之又少。

场务能接触摄影器材,汪嘉杉灵机一动,拿定主意要跟着主摄影师学摄影。在跟随拍摄几部戏的磨炼后,他结缘了一名香港的摄影师范铨鑫。范铨鑫见小汪干活踏实、做人本分,经不住他软磨硬泡的恳求,便收他为徒。

2008年,汪嘉杉认识到摄影理论的重要性,几经努力地积赚了一点小钱,再去报考了云南艺术学院。在云南艺术学院学习期间,他总是不断挤出时间,踏实跟着范铨鑫老师实践,摄影技能技术不断提高。

奔波,奔波,再奔波,一步一脚印走到那一天。汪嘉杉19岁独立掌镜,24岁已开始参与制作,完成电影拍摄10余部。

《增广贤文》曰:“未曾清贫难成人,未经锤锻老天真;自古英雄出炼狱,从来富贵堕凡尘。”把它改为“未曾清贫难成人,未经锤锻老天真;自古俊杰出炼狱,逸溺富贵堕凡尘。”这就是汪嘉杉的人生信言。他始终相信:有作为的人都要经历很多磨练,没有经历过磨练的人难成大器。汪嘉杉凭籍对摄影的热爱,逐渐锥出囊中,崭露头角。

他的人生,就是劳碌的运动。他的镜头,就是运动的精灵。

汪嘉杉文化程度不高,但对摄影却有独到的见解。他将看到的所有文字几乎都在脑海里转变成了图像,每一场戏,他都会牢牢记住演员的全部对白,根据演员的对白节奏和心理节奏,准确拿捏着影片独有的节奏特征。

汪嘉杉在九龙壁前留影

基于对摄影的独到感悟,汪嘉杉的作品中,有很少固定机位拍摄的镜头。他的镜头使用,以演员的表演为准绳,以剧情内涵为中心。为了画面的生动和能够及时捕捉演员的精准表演,他并不把画面的质数放在第一位,而是大量使用变焦镜头。他习惯把摄影机放置在小摇臂上,演员如果走位不准确,可以通过移动镜头予以弥补。然而,当演员情绪进入巅峰状态时,他反而会采用节制的镜头进行处理。这样,他对人物命运和情感心理的准确理解,使他的影像色彩,所表达的明喻语言,具备非常强烈的艺术交融的厚实支撑。

汪嘉杉用自己的全部身心体会剧情和人物命运,用独具魅力的影像视角协助导演讲述故事,力求影像新鲜而蕴含丰富,却不强调独特的风格和形式。他以高标准的职业态度和精益求精的工作精神,在艺术和商业之间求得平衡。

拍戏过程中,汪嘉杉常带着一支录音笔,因为他经常梦游拍戏,那些梦里斑斓的、充满幻想的、运动诡异的影像,他会在醒来之时记录在录音笔里,以便在今后的影视拍摄中寻找灵感。

汪嘉杉的刻苦和努力还体现在,当他入行摄影师的时候,就对自己提出严格要求:见到所有场景和人物,必须迅速思虑出三种以上光影和三种以上镜头角度去运作。

做摄影,影片的表达形式可改可变。但是对于故事情节的表演形式以及一些不可预知的问题,这是摄影无可奈何的。那怎么办?汪嘉杉不假思索又选择:“我也做导演。”确然,2011年后,从事摄影的汪嘉杉开始辗转导演领域,其作品多为爱情片,或动作片,或历史故事片,画面运动感更为生动鲜活。

汪嘉杉(左)与作家罗涌交流

我百度和搜狐了一下汪嘉杉的简介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:汪嘉杉至今已完成20余部电视、电影的拍摄或导演。

31岁的汪嘉杉,竟然有这么多的影视果实:《假如我是真的》《爱情睡醒了》《卜案》《大唐双龙传》《女团长》《公元1949湖南》《醉红尘》《许茂和他的女儿》《红七军》《战地黄花》《春秋淹城》《明日已太远》《铁血》《亲密的陷阱》《明月在心》《沸腾的青春》《王二憨的幸运生涯》《张灯》《截拳道》……其代表作品有《亲密的陷阱》《明月在心》《截拳道》《沸腾的青春》《爱情睡醒了》。

几年前,陈垚先生有《秋夜偶得》古风一诗,发在“中国作家网”,赞其曰:

河歌夜舞徜,山静月淅响。

酒醉人眠睏,旦深犬语哐。

采风返梓桑,邀吾陪君畅。

人生冇万秋,壮志酬八荒。

何也生歧路,凭之赴甚方?

振臂图南现,丰收爽赖长。

我回忆着与他见面时品茶饮酒的交流情景,小伙子憨厚朴实的相貌,略带腼腆的微笑,浮现在脑海。在攀登艺术的道路上,我不敢预测未来他能否达到张艺谋的水准和成就,但他至少正朝着那样的方向,正走在那样的道路上。

即将歇笔之际,我殷殷愿望,汪导演在抱着镜头,迈着坚毅而铿锵的步伐,运动,运动,再运动于摄影场的同时,也能感知家乡的温度、家乡的色彩、家乡的音声、家乡的风信,感知父老乡亲的寄望和祝福。(通讯员 谭方战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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