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爱课堂上战场的“小鬼”

—— 记抗美援朝老兵陈世友

陈世友(拍摄于2022年10月7日)

特约通讯员 汪万英 文/图

今年国庆假期最后一天,笔者在县城汇景龙湾小区见到抗美援朝老兵陈世友,他衣着整洁、身板挺拔、笑容可掬。得知来意,老人打开话匣子,说了几句朝鲜话,还跳了一段朝鲜舞,让人难以置信面前这位老人已经83岁了。

1939年,陈世友出生于双庆乡红光大队(今南宾街道红星社区),解放前读过2年私塾,解放后上了三年小学。1955年底,陈世友报名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。因为年龄小,时任县武装部长请双庆乡政府文书给陈世友做思想工作,叫他回学校读书,但陈世友铁了心要参军。

1956年1月,陈世友和500名新兵从丰都县高镇乘船抵达武汉,期间和一个23岁的老乡熟络了。到武汉第三天,部队开拔,陈世友不得不和那个老乡分开,他就哭鼻子。排长批评班长:“你怎么搞的呢?为什么不把这个小鬼照顾好?”班长笑着逗陈世友:“你个小鬼哟,参军那天就叫你回去读书,你非参军不可,现在哭鼻子了吧?”自尊心强的陈世友这才止住哭声。

坐了7天火车,陈世友随部队到达丹东,等待入朝。从朝鲜回来接兵的团长激情澎湃地作了动员讲话,告知大家入朝时,要抬头挺胸,唱歌声音要洪亮,把志愿军的气势展现出来。陈世友身材瘦小,第一次见到个子高大的美国人,心里有点害怕,又哭起来了。

陈世友被编入21军某部炮兵连。彼时朝鲜非常寒冷,地面被炸得坑坑洼洼,汽车、火车东倒西歪,到处都是炮弹和弹壳。部队晚上行军,战士相互搀扶,通宵达旦行走,一直到西海岸住在农户家里。火炕有限,战士睡不下,班长便安排年龄最小的陈世友和当地老百姓挤一挤。这家的阿玛尼(妈妈)叫陈世友挨着她睡,他说什么也不愿意。

下半夜,班长巡查时发现陈世友不见了,战士谭其全告知陈世友跑出去了。班长吃惊地问:“外面这么冷,这个小鬼跑出去了,你怎么不早说?”大家四处寻找,发现陈世友躲在门背后。班长问他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,陈世友说不愿意和异性睡在一起。班长生气地说:“难道大娘会吃了你不成?”

部队最开始帮助朝鲜修水库、修坑道,战士们住在一个叫云山关的村子。村里有1000多户人家,大多住着低矮的房屋,吃着很简陋的食物,但他们对志愿军很有礼貌、非常热情,遇上节假日,还会邀请大家去家里作客。到了晚上,大家围在一起载歌载舞,陈世友不好意思跳舞,连长一直鼓励他,他才鼓起勇气去学。和当地老百姓相处时间长了,陈世友竟也学会一些简单的朝鲜话。

适应了部队生活,陈世友慢慢成长起来。在军事训练中,他跳高、跳远样样行,射击更是百发百中,先后被提拔为副班长、班长。他对军事训练有一套自己的方法,带领全班成绩进步明显。他因此荣立三等功,部队奖给他一件汗衫、一条大毛巾和一个漱口缸。

彼时朝鲜战场停战协定签订,但经常有特务潜进来开展破坏活动,抓特务对陈世友来说是常事。一天晚上,三个特务从飞机上空降到师部所在地,排长命令陈世友所在班执行任务。一个班8个人,陈世友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具体位置,命令他们能活捉尽量活捉,如果对方逃跑反抗就开枪击毙。此次行动,陈世友手负伤,三个特务全部被活捉。

1958年,陈世友随部队回国后驻扎在山西定阳县。1959年,所在部队参加西藏平叛。“不到三个月,叛乱全部平息,陈世友再次荣立三等功。

1959年,陈世友加入中国共产党,转业到青海省公安部队团部,后被调入青海省公安厅公安总队并提拔为排长,负责巡逻巡查。1962年,他被评为青海公安总队先进工作者。

1964年,陈世友回到石柱,到西沱区、坡口乡搞社教,一年后被调到双庆公社,担任过副乡长、副书记。

1987年至1999年退休,陈世友多次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、先进工作者和优秀公务员。

(此稿写于2023年11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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