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大爷的笑容

●付克发

几年前,我们走访过三星乡和六塘乡。那里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,山高坡陡,一年四季风力强劲,适合开发风力发电。

当时,上山的路十分艰难,公路弯大坡陡,还是碎石路,行驶在上面既艰险又刺激。

爬上山顶放眼望过去,一个个山头高耸入云,像一把锋利的尖刀,要想在刀尖上安插风力发电机组相当困难。数以万吨的设备,要搬运到山尖上谈何容易呢?这里人烟稀少,又是崇山峻岭,必须修一条公路,才能把建设材料运送上去。后来,人们硬是在刀刃上开辟出了一条条公路。因其惊、险、奇,形状酷似刀背,这条公路被称为刀背梁。在此公路上行驶,有时候犹如在刀刃上跳舞、在云端里穿行。

今年假期,我带着妻儿故地重游,让人感慨万千,精神振奋。乡村振兴让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原来狭窄的碎石路变成了水泥路,道路拓宽了,路面平整了,两旁还装上了护栏。这里的刀背梁、冶锌遗址等旅游景点,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体验“天路”的刺激和独特的自然风光。

以前,三星乡、六塘乡这一带都是荒山野岭,是全县最贫困的乡村之一。这里山高林密,人烟稀少,人们转悠一半天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。年轻人外出务工,老人看家、看孩子,守着那一亩二分地过日子。

现在,年轻人纷纷回到家乡创业,有的开饭馆,有的开“农家乐”,有的发展特色种植业和养殖业。沉寂的小山村又恢复了生机与活力。以前破旧的土坯房,都改建成了小洋房。他们的日子,变得越来越幸福。

这一切,让我想起了当年去三星乡走访贫困户杨大爷的情景。那时,杨大爷还住在四面透风的土坯房里,里面常年烟熏火燎,墙壁就跟锅底一般黑。杨大爷知道我们一行人的来意后,赶紧端出几根板凳,用袖子擦了擦后叫我们落座。随后,就递过来一瓢凉水给我们喝。后来,我们才得知,这里的水贵如油,要到山脚下挑水上来喝……

此次故地重游,我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他家。一打听才知道,杨大爷家已搬迁到山脚下新建的一栋小洋楼里。走进杨大爷家,他一眼就认出了我们。他非常热情地接待我们,又是端茶,又是倒水,忙得不亦乐乎。随后,他笑呵呵地说道:“现在吃喝不愁,看病有医保,住得宽敞,交通方便,日子过得真舒坦。我还要争取再活几十年,好好享享福!”

那笑容,舒坦自信;那笑容,发自肺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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