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珍金竹

●陈刚权

假期里的一天,雨过天晴,文朋相邀,走进金竹。金竹,背靠七曜山,稳坐马颈子,双龙(龙门溪、龙滩坝)护拥遥望新场,群山连绵、溪河网布,绮丽风光彰显山区魅力。

从水田到金竹

金竹乡,以前叫水田乡。一个千米海拔的高山峡谷,取名水田乡,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。不过,那真是山民们创造出的奇迹。

很久以前,居住在大山里的山民,吃的都是红苕、洋芋、苞谷粑,要想吃上一顿白米饭,除非是过年过节或喜事,平常是奢望。有了奢望,就有了动力,山民们在平缓地带筑埂造田,引来山泉水栽种水稻。几丘常年不干的水田,改变了山里人的生活,人们便把那里称作“水田坝”。

地方建制,划区设乡。水田坝是那里响当当的地方,也是山里人的企盼,水田乡的地名就顺理成章了。

上世纪80年代初,因当地盛产金竹,又将水田乡改为了金竹乡。

在中国传统文化中,竹子纤细柔美,长青不败,象征着坚韧不拔的精神,蕴含着长寿和幸福之意。金竹,更有着当地群众企盼美好生活的深层寓意。

改革开放,农民进城;劳力减少,退耕还林。金竹乡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袖珍乡”。

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。现如今,袖珍金竹,迎来发展机遇。种药材、养蜜蜂、采竹笋、办旅游……金竹人靠“苦甜脆香+康养旅游”的发展思路,人均纯收入超过了15000元。山里人,过上了悠闲恬静的田园生活。

深山龙门溪

岩壁直立,树林深深,溪沟曲折,流水潺潺。穿过不足10米宽的峡口,眼前赫然开朗,犹如桃花源般的深山美景,这便是金竹乡有名的龙门溪。银杏树、酸枣树、皂角树,高大挺拔;吊脚楼、石地坝、斑竹林,辉映成趣。

眺望龙门溪峡口,突然间,我又想起那个惊险的传说。很久以前,龙门溪峡口内是一个湖泊,湖边住着一户土家山民,名叫谭祁杉。这户山民日夜耕作,为人和善,从不伤害山林里的飞禽走兽。

春夏之交的一天,风雨交加,湖水陡涨,山岩垮塌。

夜里,谭祁杉做了一个梦。梦里,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说:“请你在明天天亮的时候,在堂屋里给我开出一条道来。”

梦醒后,谭祁杉想,在这样大风大雨里,恐怕要有异事发生!梦里的声音,是不是托梦呢?

天亮后,堂屋里的积水起了淹过脚背深的水。谭祁杉走到屋后,看到排水沟里有一条红色蚯蚓在水中游动,出口被垮岩堵住,才有小股水流从墙缝浸进堂屋。随后,他用锄头在门槛儿下理出三指宽的小水沟。不一会儿,那条红蚯蚓顺着小水沟,慢慢游到了屋前的院坝边,然后游到湖里。之后,又是一阵狂风暴雨,湖水翻滚,山地震动。突然,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湖的外边被震开一个口子,翻滚的湖水顺着山沟流走了。

半天功夫,湖水流干了,风也停了,雨也住了。宽广的湖面变成了一片良田沃土,几股山泉水汇集到谷底形成小溪,小溪顺着震开的口子流向远方。后来,人们就把这条小溪叫做龙门溪。

夕阳下,我们坐在溪边石头上,眼望那苍劲挺拔的酸枣树,还有那老去的吊脚楼,掬一捧清澈的溪水,远去的乡思在眼里闪烁。

过金子湾到龙滩坝

车辆在山间蜿蜒行驶,好大一阵没见人烟。突然,一声犬吠传来,大家都说:“听到狗叫声了,快有住户啦。”转过了几道弯,下行了几次坡,还是没有看到人家,原来是车载音乐里,被植入了一声犬吠。

穿过一片密植的竹林,山腰出现开阔地带,公路上边是一栋木质房屋,公路下边还是一栋木质房屋,老人说这里叫金子湾。为啥叫金子湾?老人说,以前的老人是这么叫的,我们也就这么叫了。

金子湾老屋后面有一棵柿子树,一颗颗柿子在枝头随风摇曳,树干表面长出厚厚的苔藓,寄生在苔藓间的石斛,盛开着一串串殷红的花朵。树上长的是石斛,地上种的是重楼,这里盛产名贵中药材,金子湾这个名称,是不是与它们有关呢?

在金子湾短暂停留,我们继续向前行进。过了一个叫小沟的地方,再绕过一个大弯,龙滩坝到了。车辆在一座小桥旁停下,我们沿着整治加固的堤岸漫步上行,溪水清澈见底,缓缓流动,一群小鱼,在溪边摆尾游动;抬头仰望神仙岩,三座小山堡组成一头奔跑的猪,一只回望的虎,还有一匹若隐若现飞奔的马。其实,更让人称奇的是那尊弥勒佛,张口大笑,惟妙惟肖,双眼眯成缝。

登上山堡,回眸龙滩坝,十数栋农房散落其间,有的紧挨山崖,有的靠近溪边,木房,砖房,各具特色。大人在地里打理庄稼,小孩在溪边戏水玩耍,老人则在院坝边晒太阳。

龙滩坝,金竹乡最大的平坝,三面环山,溪水流淌,山上翠竹青青,坝里百花竞艳。酷暑夏日,带上至亲,抛弃城市的喧嚣,在龙滩坝,让鸟鸣带你走进大自然,让泉水洗涤你烦躁的心灵。

[打印]

[责任编辑: 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