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铃声处

●唐伟

“投……”

“1分——”

“好!”

还未进校门,耳旁听到这铿锵有力的声,期许令我内心涌动。

竹铃声处,绿意葱茏。刚抬头,我就看到一大片绿海就映入眼帘。两排齐整的树,静立并簇拥着校园大道。一树一姿,个个高大挺拔,密密麻麻地、竞着生长。叶密如织,肆意铺展。漫步其中,凉风轻习。树成了“绿色的海洋”,完全遮挡着初春的骄阳。树透着香,像山巅的野花,又似山涧的暗流,更或如林间的青笋,总之是一种难以描摹的清。

循着声,我径直进入赛场。人生第一次近距离感受竹铃球赛,我以一颗虔诚的心静静观望。在铮铮交织的竹铃声处,我看见一只只斑斓的竹铃球不停翻飞。它们从一双双稚嫩的小手“出发”,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细小的“虹”。孩子们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紧张,而是两人一组在赛场边认真的练习准备。竹铃球尽情滚动,清脆的竹铃声这儿刚止,那儿又起……竹铃声处,好不热闹!

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哨响。赛场上,孩子们屏息凝视。发球员和接球员都是总角或豆蔻的孩子,它们相互示意,全心投入。我置身其中,用心感受。只见这边发球员轻轻一抛,球贴地轻跳。背篓的接球员早已盯准了竹铃球,只纤细的小手一拉,弯腰或俯身,竹铃球就轻飞入篓。在清脆的竹铃回响中,在短短的时间里,我既看到了孩子们入篓得分的喜悦和自豪,也看到了一对师生失分后互相安慰、鼓励的温暖。竹铃声处,看到专注!

看着眼前翻飞的竹铃球,思绪万千。我似乎看到了竹铃球发展困难而又辉煌“昨天”。竹铃球能够摆脱院坝,走出大山,走到全国的赛场,真正离不开那一个个在竹铃声中默默努力、用心付出的身影。他们或在夜深人静时慢慢找寻,不知熬过了多少个春夏与秋冬;他们或在无数个晨暮间,一次次吹响哨音;他们或在汗泪交织的赛场上,一场场背水作战、一次次精彩得分;看着背篓里安静的竹铃球,我竟觉得它是我们土家族文化的“精灵”。虽在璀璨的五千年长河中,竹铃球缄默无言,如沧海一粟,但在我们土家族人的心里,它就似一双“眼睛”,或像一股“清泉”,生动了我们土家族的历史,丰富了我们土家族人的精神家园。竹铃声处,满是感动!

也许我们无法知晓竹铃球曾在哪里飞跃,或在多少人手里翻滚,但我们深知:竹铃声处校园人人学竹铃、人人玩竹铃的热闹场景,是土家山寨、菁菁校园最美的风景;竹铃声处的专注、孩子们骨子里流淌的敢打敢拼、不屈不挠品质,在土家人世代赓续、入骨入心;竹铃声处,土家文化像一株株“绿意葱茏”的精神之树,深深扎根大地和灵魂。竹铃声处,土家族人像一片片新叶,朝着阳光向上生长、繁荣向好。

置身竹铃声起,满心敬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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