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妙无穷的“公母泉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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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泉(右)和母泉(左) 梁德风 摄

●吴建平

金铃乡地处渝鄂交界的七曜山腹地,境内奇峰兀立,沟壑交错,植被茂盛,景色迷人。被当地百姓称之为“公母泉”的两眼鱼泉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。

从石柱县城出发,驱车58公里即可到达金铃乡政府所在地,出场镇向东沿新建的351国道行驶3公里左右,在毛滩河干流与油罐沟交汇处的李家湾隧道下车,站在公路弯道凸出点即可看见“公母泉”。

“公母泉”斜向错位分布在毛滩河峡谷的南北两岸,泉口被水草和低矮灌木掩隐,分别高出河床两三米。北岸的公泉,名叫“洋鱼泉”,略微偏下,背靠刀削斧劈的悬崖峭壁;南岸的母泉,名叫“麻鱼泉”,略微偏上,躺在苍翠欲滴的森林怀抱中。两眼鱼泉相距不到30米,隔河相望,上下错位三四米。

鱼泉的涌水口相差无几,形状各异。公泉的涌水口稍小,为不规则四边形;母泉的涌水口稍大,为不规则椭圆形。两泉绿水长流,从不干枯,涌出的水流有水桶一般粗细。水流涌出泉口后分别冲击成约比簸箕大的水潭,潭水顺着嶙峋乱石一路欢歌舞蹈,奔流入河滩。

公泉里生长着肥硕的细鳞鱼,又称雅鱼,俗称洋鱼,鳞甲细小,背部黑褐,鱼腹银白,肚小体长,肉质细腻,味道鲜美,属野生淡水鱼类的上品。此类鱼种喜低水温,对水质要求特高,出水即死,它们通常在喀斯特地貌的地下阴河里生长和繁殖。母泉内除同样生长着细鳞鱼外,还有品质更优的麻鱼。麻鱼习性与细鳞鱼相同,鱼腹棕黄,因黑褐的背部嵌着浅色斑点而得名,其个体较小,重不过二两,无鳞少刺,肉细耐煮,油脂丰富,鲜香诱人。当地人引以为豪的是用此鱼煮面条无需加油。

每遇涨水时节,洋鱼和麻鱼随着激流分别从公母泉口涌出,土家渔民只要在鱼泉的出口处安上籇子(竹制鱼形捕鱼工具,上口大,椭圆形,反向安插着竹子倒刺,鱼类只可进不能出,尾部呈鱼尾形),就会收获满满。

“公母泉”之奇不仅仅是给人类奉献美味佳肴,更在于它呈现给大自然的奇特景观。

公泉的水流发出的水吼声低沉婉转,雄浑而有力,仿佛男中音歌唱家;母泉的水流发出的水吼声清纯甜美,亮丽而高亢,宛若女高音歌唱家。两泉犹如一对情侣,深情对视,情意绵绵,彼此倾慕,对歌不止,演绎着旋律优美的情歌二重唱。

涨水季节的景致美仑美奂。公泉低吟着,喷薄出一股乳黄色的巨大水流,张开怀抱,涌向母泉,以示爱意;母泉则高唱着,喷薄出一股棕红色的巨大水流,显出妩媚,扑向公泉,报以回应。两股激流恰似一对久别相逢的恋人,在河的中央紧紧相拥亲吻,踩着滔滔水声的节拍辗转翻腾,翩翩起舞,然后融为一体,相扶相携,缠绵着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去。

更为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天旱特别严重的年份,河床多半干枯,河水所剩不多时,母泉就会向着公泉斜喷出丈多高的水柱,水柱的落点恰好直抵公泉,水柱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经阳光照射,变成一道彩虹,奇妙无穷,美不胜收。

母泉每一次向公泉喷水,长达半小时之久,每天分上下午各一次。每当奇观出现,必引路人驻足围观。人们对此现象说法不一,有人比喻成是母泉在展示母性,对异性的吸引;有人说那是母泉在实施母性,对公泉的百般呵护,用甘甜的乳汁滋润着公泉。在此捕鱼数十年、现已85岁高龄的王帮永老人说,至于母泉喷水为什么选在枯水期而不是丰水期,至今成迷,不得其解,有待专家破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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